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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修真男主的眼瞎前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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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者追求長生,追求飛升,但青青作為任務者不可能永遠呆在這個世界。

後續的謎域令牌在道魔十二宗核心弟子之間的爭鬥中逐漸被搶奪殆盡,忘生與聶含封也都上場取了一塊令牌。

“青青師妹,等會兒咱們站位緊一些,說不定等進了神魔謎域落地點也能比較靠近。”忘生守在青青身邊,三人此時都站在神魔謎域的入口處,聶含封默默搖了搖頭,不論在外的位置多進,每個人進入秘境後都會被傳送到隨即地點。神魔謎域廣袤無邊,曾經甚至有同一宗門之人傳送到了天南地北,直至謎域關閉將所有人傳出,也未曾碰面。

“這是三生石,呆在身上互相可感應到對方大致的位置。”聶含封從儲物戒指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法寶,遞給青青一塊,將另一塊扔到忘生懷中,忘生接住三生石驚喜不已,“師叔您有這等好東西不早說,害我白擔心一場!”

聶含封根本不理廢話連篇的忘生,趁著秘境開啟之前的這段時間,再次跟青青科普了遍神魔謎域當中的各種禁忌,青青仔細聽著微微頷首,某些禁忌她在男主的命運線中已經看過了,其他致命險地也該聽一聽,沒有男主淌雷危險系數直線上升。

道門與魔宗之間的站位涇渭分明,秦越在幽冥魔宗當中無聲地打量著道門中人的特性,目光時而也會落在青青身上,冷肅嚴峻的神情當看到她時總會無意中柔和些許。蘇曼青於他,是永遠與眾不同的存在,她更像是他作為人類的心臟中僅剩的溫情與良善。

“走了。”澹臺星月目不斜視地率領幽冥魔宗的弟子進入謎域入口,未曾看過身邊的秦越一眼。自從知曉秦越表妹未死還成了清璇宗神女,她便一直保持如此態度。

各宗人馬皆陸續進入神魔謎域閃爍著神秘光芒的入口。

一落地,青青便發現自己掉落在一棵枝葉務必茂盛的巨樹上,周圍一圈圈迷蒙的乳白色霧氣像活過來一般在她身側穿梭來回著,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些霧氣仿佛有自己的生命與意識一般,調皮地在她眼前轉來轉去。她嘗試離開這顆巨樹,卻發現樹枝外圍仿佛又一層薄膜,輕柔地將她擋了回來。

“……”這是來了什麽地兒啊,樹不讓自己走了?四處查探一番,的確沒有能離開的出口,青青只好坐回原來的枝丫,等等看樹周圍的結界會不會出現什麽變化。

蒙蒙的霧氣仿佛活物一般調皮地在青青手指上,腳踝間轉悠著,見她沒理它們,霧氣慢慢散去。青青靠著樹幹往外眺望著,試圖猜測這裏是神魔謎域當中的哪個地界,只見此處似乎地處某個奇異的森林當中,周圍都是一圈冰藍色的巨樹,只有她呆的這顆綠茵茵的,十分與眾不同。

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此地仿佛十分隱蔽,絲毫不見其他修真者的蹤跡。正當青青再次嘗試突破樹界時,原本散去的霧氣團成一團包裹著一顆晶瑩剔透的圓潤果實從巨樹頂端飛了下來,晃晃悠悠來到青青面前好像再也承受不住果實的重量似的‘噗’的散開。青青伸手接住了面前掉落的果實,霧氣又聚集起來再她面前轉來轉去。

“這是送給我吃的?”青青問它。

霧氣轉圈圈的速度加快,似乎在催促她快吃一般。

手中的果實圓潤可愛清香撲鼻,令青青不由想起了進來之前聽說的,食之幾顆提升境界的神果。霧氣是從樹頂將果實帶下來的,青青擡起頭,果然瞧見巨樹的最頂端還掛著幾顆不同色澤的可愛果子,想了想,她還是嘗試咬了一口。

誰知咬破果皮的一瞬間,整顆果子如同化作了一股清流,直接滑入了她的喉間,剎那,從丹田元嬰處瞬間蒸騰起一股濃烈的溫熱屬實的感覺,這感覺太過溫柔舒服,幾乎令青青昏昏欲睡。

惶然間她似乎見到雲蒸霧繞,頎長的白衣黑發人影深處其中,那人似乎很驚訝遇見了聖人,轉過身來緩緩朝她方向走來。

“俊不知此地已有主人,貿然闖入,還請姑娘海涵。”白衣人手中拿著把玉扇,站在數步之外對青青拱手。

青青的神識晃動間隱約感受到了空氣中的寒意,她似乎從夢中進入了另一處地界,這裏白茫茫一片,四處皆是晶瑩剔透的玉樹玉石與潺潺靈泉撞擊之聲,目光轉動間,天空中竟然能見到一座巨大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建築群。

白衣人見她擡頭望向遙遠天空的宮闕,道:“俊自南天門遠眺發現此處,前來查探,以為這裏乃荒蕪無主之地,方才私自在此立了塊界碑,既然姑娘是此間主人,若你不喜歡,俊即刻將此碑毀去。”

原來方才青青來時,男人背對著她是在地上立出了塊白玉石碑,上面還刻了兩枚古字——月宮。

“姑娘你……”白衣人一轉身,發現那位突然出現的神女一如她出現時一樣,無聲無息,倏然消失了。

而青青晃了下神,神識已經回到了本體,方才那是何地?月宮?

這二字不由令她回憶起曾經在某小世界裏,遇到的天庭小仙將她誤認成月宮大神之事。可方才情境,分明是月宮初建之時。她吃的那顆神秘果子,將她的神識帶到了成萬億年前的時間線上嗎?

此時青青才發現剛才自己神識離體的時間似乎並不短暫,霧氣將果子送到她手中乃是白日,此時卻已然傍晚。甚至不能確認是否還是當日的傍晚。打坐內視了番丹田,此時她的元嬰已經從一開始的粉紅色,進化成了分神期的湛藍色小人,果然這樹上的果子就是傳聞中的神果。

冰藍的樹界外,一群不期而遇之人此時正面面相覷,相對無言。

忘生捂著嘴謹慎地傳音給聶含封:“我們是來找青青師妹的,幽冥魔宮與菩提聖地怎的也在此地?”

“秦兄,此結界你我二人合力破開,待入內後尋得神果亦當平分,如何?”玉霜白美麗的容顏隱藏在面紗之下,雙眸緊盯一身黑衣站在結界外正在觀察內裏的秦越。

“餵餵,你們倆,當我們不存在嗎?”忘生叉著腰上前來,這兩人若無其事在他和聶含封面前密謀,完全當他倆是死人?“玉師姐,你也想進入此地,為何不找我跟聶師兄合作,秦越他可是魔人。”

玉霜白冷冷瞧了眼他,道:“破開封印就不用兩位出手了,作為交還,請進入此地後,忘生師弟與聶師叔不要與我們同行。”神果自然是越少人分越好,是以她寧願選擇勢單力薄的元嬰期聖體,也不願同分神期的聶含封合作。

忘生對此不屑一顧,誰要跟她們同行。

秦越對玉霜白的提議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直接取出了儲物戒指中的極品仙劍,運轉幽冥魔功對著通過觀察找到的移動中的結界陣眼揮出裹挾了磅礴魔焰的劍氣,玉霜白見狀取出冰魄神尺對秦越攻擊的部分進行破壞。

也不知秦越做了什麽,竟然在沒找分神期的聶含封幫忙的情況下,當真破開了這奇特的樹界封印,原本還打算一同上來幫忙加快破壞結界速度的聶含封楞了下,混沌聖體果然與眾不同,恐怕身上除了幽冥魔功還有其他隱藏手段。

一進入其中,忘生便取出三生石,對聶含封道:“三生石的感應加強了,師妹定然就在裏面!我們快去找她!”

由於神魔謎域中不可禦劍飛行,兩人值得運起清璇宗的身法,快速朝結界中央奔馳而去。玉霜白眉頭緊鎖,清璇宗兩人前往的方向竟然與自己的目的地一模一樣,難道他們也是沖著神果來的?思及此,她也不招呼秦越了,立刻身形一閃緊緊跟在兩人身後。

秦越來此為的便是他從某菩提聖地弟子手中搶來的地圖中記載的神樹果實,此時自然同樣同樣當仁不讓,九顆神果他一顆也沒打算讓給別人,除了他自己提升實力需要服用,還有已經找回來的前女友。既然蘇曼青已經走上修行之路,修為還與他相當,自然合該二人一起修煉長生。

青青此時正努力往巨樹頂端攀登著,巨樹高度幾近通天,每一層枝丫之間都有著奇異的強大壓迫感,從下往上每登高一層,付諸與身上的壓力便增強一分,等聶含封與忘生趕到神樹之處時,青青已經來到了離神果不足數米遠的枝頭。

“神果!!”玉霜白雙眸寒芒爆射,對著樹頂便飛身沖上,卻在半途被透明的柔軟結界彈了下來,她難以置信,結界還在,清璇宗神女是如何登上樹頂的!?

樹下的動靜並未傳上來,青青看著近在眼前的一枚與之前色澤不同的黃玉色果實,直接伸手采擷下來,聞了下,香氣也與白色的那顆不同,若白色的果實可以帶她的神識回到萬億年前的時間線上,黃色的這枚又會如何?

“住口!住口!住口!!!”玉霜白已經完全淡定不下來了,取出神尺瘋狂攻擊起巨樹周圍的結界,她此次進入神魔謎域的唯一目的便是為了此神果,然而此時此刻珍貴的神果竟然被清璇宗的無名神女一人占據,她的神果!她的修為!她的未來!一切都會被樹上的那個女人毀掉!“秦越,你難道要眼睜睜看所有神果被他人搶奪嗎!”無法破除結界的玉霜白對停在一旁看戲的秦越怒吼。

秦越原本急急前來,在看清樹上正在采擷果實的人是青青之後,便背起手與清璇宗的二人一道呆在一旁等待,面對玉霜白歇斯底裏的質問,他一動不動,甚至還朝玉霜白笑了下,“我樂意。”

再次吃下一枚果實的青青如卻未如預料中一樣神識再次離體前往時間長河,只有修為再次提升了一個等級,進入了渡劫期,要知道清璇宗的掌門雲緲真人都還只是分神期的修為。渡劫期往後便是大乘期,若青青繼續吃下其他幾枚神果,說不定能在此地直接飛升入神界。

不過青青自然並無這樣的打算,飛升到神界意味著一切重頭再來,她可不想與命運線中的男主一樣作為修真界最強者飛升神界之後卻變成了個小卒,隨便一個仙神都能吊打他,又要重新開始痛苦的修煉打怪升級過程。現在她已然渡劫期,修為在修真界足以橫著走,在此世界享受個上千年,等男主飛升了,她便走完了修真界的劇情回穿越局,何樂而不為!

此時玉霜白終於拼盡全力將樹界打開了一道裂縫,立即從裂縫中朝樹頂飛來,手中神尺朝樹頂女子身影揮擊而去:“賤婢!滾開!”

秦越眼神一凝,身體化作黑紫色的流光沖進結界,然而青青根本用不上他救援,玉霜白的神尺飛到她近前之時,之間立於頂端藍白衣裙飄然的女子平平淡淡地伸出一只素手,直接握住了玉霜白的冰魄神尺,拿在手裏把玩了下,嘟囔:“菩提聖女的神尺,修真界排名前十的極品仙器,挺好看的啊,收下了。”

玉霜白目眥欲裂,眼睜睜看著屬於自己的神尺被那人輕飄飄地抹去印記收入儲物戒指,頓時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直接從半空跌落。神尺上有她的神識印記,抹去了印記等於傷了她的神魂!清璇宗神女,好!好!

“玉霜白,你做什麽!”忘生驚呼一聲,只見受傷的菩提聖女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面巨大的旗幟,一陣毀天滅地的威壓從旗幟中擴散開來,玉霜白臉上的薄紗此時已不知掉落到了哪裏,她嘴角含血,回首盯了眼忘生和聶含封冷笑,“聶師叔該認識此旗,十方死地,你們清璇宗和混沌聖體就在裏面安然度過餘生吧。”說罷,巨大的旗幟被註入靈力迎風暴漲,巨樹周圍的靈氣瞬間蒸騰暴動起來,圍繞在青青身邊的團團霧氣上躥下跳不安極了。

“十方死地大陣!”聶含封面色聚變,瞬身上前要阻止玉霜白催動此旗,然而他的手在即將觸碰到冷笑盯著他的玉霜白時卻忽然一點一點化為了飛沙,很快整個人便飄散在地。

等等!十方死地是你和男主的副本啊!青青伸著手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見來到她面前的秦越震驚地望著她的身體。看來她與男主一樣,身體都化成了飛沙與灰燼,進入到了十方死地大陣。

——

“青妹,你瞧我今天獵到了什麽?”身穿短打露出結實胸膛的農夫來到一家農戶的籬笆外,高高興興對立面喊出聲。

一身素白衣裳面容卻美麗至極的年輕姑娘從屋子裏走出,驚喜地沖到籬笆前,抱過男人遞過來的毛茸茸小狐貍,“好可愛啊!秦越哥你真好,我太喜歡它了!”

名為秦越的農夫臉色通紅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用腳蹭了蹭籬笆下的泥土,羞澀地道:“青妹你嫁衣縫得如何了?我家那邊已經借到銀子,隨時都能擺酒席…”

年輕姑娘抱著小狐貍,面頰同樣飛紅,側過身子不好意思似的,“你急什麽呀,才繡了大半呢。”

聞言,秦越似乎終於鼓足勇氣,他伸手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帶,嘴裏支支吾吾:“青妹,我…我就是想你!這麽久都不能見面,我實在忍不住了!”他火熱的手掌按在青妹的肩上,兩人隔著籬笆對望,目光交織,直至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知不覺愈來愈近。

忽然,泥土堆砌的房屋方向傳來一陣巨響,只見個同樣農夫打扮的男子扔下背上的柴堆,怒目圓睜就往這個方向沖來,“秦越!你又來勾青青!想死是不是!”

“叔叔來了,秦越哥你快走吧!男女成親前是不能見面的!”青妹連忙推開秦越健壯的身軀,催促他離開。

秦越撿起地上困在一起的野味往籬笆裏一甩,轉身就跑,青妹的叔叔聶含封本來就不喜歡自己不願意將青妹嫁給他,此時被他發現自己與青妹在婚前私會肯定會趁機打斷自己腿的!

“叔叔…”青妹抱著懷裏雪白的小團子,眼睛水汪汪怯怯地望著怒氣沖沖沖上前來的叔叔。

聶含封對嬌嬌俏俏美麗動人的侄女兇不起來,英俊的面容平靜下來,“不準再有下回!未婚夫妻婚前相見非常不詳,叔叔我是為你好。”

“……我知道了。”美麗的姑娘點頭,連忙抱著小狐貍跑回屋裏。她一向很怵這個叔叔,總覺得叔叔經常對著她發呆的樣子很駭人。

終於到了村中秦家終於大擺宴席,迎娶全村最美麗的姑娘青妹這天,全村人都高高興興穿著最漂亮的衣服聚在秦家院子門口,等著看新郎牽親娘子進門。、

然而就當親娘子家的牛車到了大門口,喜婆進去叫人的時候,門內才傳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哭嚎聲——秦家的男人,秦越,他在新婚之日死了!

……

秦越捧著手裏的野花,心中甜滋滋地,往青妹家去,青妹答應以後嫁給他了!秦越高興得幾乎要上天!

青妹是他從小到大見過最漂亮最可愛的女孩,是全村男孩的夢中情人,那麽多人,青妹卻選了他,這如何不令秦越欣喜若狂。等家裏借足了銀錢,到鎮上買完婚禮用品,就馬上迎青妹過門!

“忘生弟弟,你在家呢。”走到土房子門前的秦越見到個面皮白嫩的少年人正坐在門檻上摘槐樹花,樂呵呵地問了聲好,他捧著手裏的野花朝屋子裏張望,“青妹在幹嗎?”

“你給我姐送花呀,她睡著呢,我幫你拿進去等她醒了給她。”名為忘生的少年笑嘻嘻地湊上來,親熱地接過秦越手中的花束,秦越吶吶著想把花親手送給青妹,可想到她還在酣睡,心中柔軟只好放棄,不住叮囑道:“忘生弟弟,這些花要記得灑水,不然青妹醒來時,花就蔫了。”

“是是是!我一定記著!秦越哥你快回家去吧,大中午的日頭曬死個人。”忘生樂呵呵地推他離開。

秦越一步三回頭磨磨蹭蹭走了。

而在門口朝著秦越笑瞇瞇揮手的少年,在青年身影徹底消失在路上時,立即變了臉色,惡狠狠地將花束仍到地上用力踩踏:“什麽東西!想搶走姐姐,門都沒有!”

少年不喜歡秦越這個糙漢子,覺得他配不上自己美若天仙的村花姐姐,可他又沒法子,姐姐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

此時挑著水從外面回來的聶含封見到少年正在瘋狂踩踏地上的一捆野花,已經踩出一地花泥來,冷漠地道:“槐花趕緊洗洗,等會兒我要捏槐花餅做青妹的晚飯。”

“噢。”少年撅著嘴,重新坐到門檻上一顆一顆摘起槐花放入水盆浸泡,見聶含封拿著掃帚過來清掃被踩的稀爛的花束,他忍不住抱怨:“叔,我討厭秦越,能不讓姐姐嫁給他嗎!”

聶含封掃地的手頓住,“是青妹自己選的他。”

“要是姐姐能永遠不嫁人,留在家裏就好了!”

“……嗯。”

在青妹繡好了自己的嫁衣之後,婚禮依舊順利舉辦起來。在家跟喜婆一道等著的青青對匆匆忙忙從外面提著野味趕回來的叔叔與弟弟嗔怨:“你們去哪了啊,喜婆跟我從天沒亮等到現在呢!”

“去打新鮮野味給你當嫁妝。”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拎著手中的野兔野豬往牛車上放。

新娘子終於蓋上了紅蓋頭,歡歡喜喜坐上牛車,晃晃悠悠前往未來夫君家。

村民們高高興興到秦越家來吃喜酒,進門卻見不著人,眼看著新娘子的牛車都快到了,新郎卻還沒出來,熱心腸的村長婆娘三步並兩步‘哎喲,哎喲’叫喊著進去找新郎一家。

下一刻,秦家屋子裏傳來村長婆娘的尖叫聲。

新郎官秦越,他死啦!死在了婚禮當天!

………

一連死了十幾回新婚丈夫的青青,看著面前臉色蒼白卻已然用愛戀目光瞧著自己求婚的青年農夫,心中總覺著有哪裏不對。秦越他應該是全村最勤勞的年輕人,也是最強壯的獵手,怎麽會如此清瘦蒼白?好像失了精氣神似的。

她順著心中的感覺,同意了對方的求婚,瞧著他滿臉喜悅說馬上回家湊錢辦酒席,幾乎是蹦跳著離開。她的叔叔從裏間出來,臉色陰沈沈的,“青妹,秦越那樣子不是什麽好歸宿,怎的同意他了?”

“他只是一時病了,以後還會好起來,”青青抱起求婚的青年送來的一大摞硝好的野獸皮毛和臘肉幹糧,往屋裏走,卻沒想到在門口被聶含封攔住,他緊鎖眉頭盯著她的臉,“青妹,再想想。你就是不嫁人,叔叔也能養你一輩子,秦越這樣瞧著就不長命的算了罷。”

“叔叔說笑了,”哪有侄女被叔叔養一輩子的?青青奇怪地看了眼自家叔叔,為什麽叔叔總是好像很討厭任何一個來求親的人,好像真不希望自己成親似的。平日裏也經常不言不語呆呆望著她做針線活兒,嚇人得很。

成親這天,青青穿上自己花了大半年功夫繡好的喜服,高高興興地戴上蓋頭,在喜婆的攙扶下爬上牛車坐好,帶著一車嫁妝由叔叔和弟弟送往秦家。

婚禮進行得非常順利,村民們聚在屋外的坐席上興高采烈敞開肚子吃喝,新郎官秦越雖然時不時咳嗽兩聲,卻也面色潮紅顯然今日是他一生中最激動的時刻,被村民們連連敬酒,心中想著美麗的青妹,最後是狼狽逃出宴席的,羞澀又激動地往新房裏去。

青青戴著蓋頭坐在床上,等著新郎官進門,終於門被推開,一雙穿著靴子的男人的腳越走越近來到床前。

新郎站在面前遲遲不掀蓋頭,青青心中焦急,忍不住自己撩起紅蓋頭擡頭要問秦越怎麽了,卻見站在面前的竟然是穿了一身紅外套的叔叔聶含封!?

“叔叔……你?你怎麽在這?”新娘子說話都結巴了,實在不理解怎麽自己的新郎官沒來,叔叔來了。

“青妹……”聶含封盯著她,目光一時迷戀,一時愧疚,一時糾結,半晌,他終於伸手按住她的肩,輕輕用力,“我不想當你的叔叔,青妹!我想娶你當老婆!”

新娘子似乎被嚇傻了,聶含封推著她進喜床時,她才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問:“秦越他人呢?”

聶含封垂眸看她,“死了,屍體在洞房外的柴堆。”

突然,轟然一聲巨響,奪目的流光從洞房中穿透而出。奪親的聶含封直接飛出屋子,躲在墻角的忘生驚訝地望著周圍的房舍樹木景象倏然破碎坍塌——真實的記憶紛至沓來。

捂著胸口口吐鮮血的聶含封臉色蒼白如同死人,“……青青!”他楞楞地回過神來,自己…自己入了幻境?!

他在幻境中對神女做了什麽?他竟然……!

忘生一屁股跌在地上,同樣迷茫,“怎麽回事?我,我怎麽成了青青師妹的弟弟?”還魔怔一樣在幻境中瘋狂嫉妒秦越,甚至聯合師叔把他……

幻境散去,周圍熱鬧的一切皆不覆存在,留在原地的只有被青青打傷的聶含封,與滿臉不可置信坐倒在地的忘生,以及伏在一旁生死不知的秦越。

周圍入目皆未荒漠黃沙,這是一片絕無生機的死地。

青青走到失去意識的男人面前,在幻境中多次死亡的男主,此時神魂已經陷入了假死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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